熟牛肉散发出香味。
秦涛与郑伦相对而坐。
而郑伦的眼光，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托娅丽。
以前喝起来甘醇的美酒，今天入口也索然无味。
他眼神迷离。
似已经醉了。
其实他才喝了一杯。
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托娅丽昨晚为秦涛舞蹈，她的心情是愉悦的。
灵运的身躯，随着笛声起舞，她时刻看着秦涛的眼睛，发现秦涛也在看着她。
她感到满足。
秦涛是个不一样的男人。
与她所接触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同。
他幽默，有时也严肃，也有着天下男人共有的弱点，而托娅丽知道自己射中了秦涛的弱点。
今天则不一样。
秦涛嘴角处带着一抹笑意。
而却不像昨晚那样放肆的盯着自己了。
有些失落。
托娅丽在尽量把舞蹈跳好，却忍不住心不在焉。
有几处都跳错了。
好在郑伦根本看不出来。
“为啥不看我了？”托娅丽心中暗想。
自己明明比昨天跳的更好。
秦涛就是谜。
不，他很可恶。
在他帅气的外表下，一定有肮脏的灵魂。
他算什么？
居然敢用绳子栓着自己的手腕，一路将自己牵到了县城。
从没有受过那样的羞辱。
秦涛是羌族的敌人。
自己的使命便是要杀掉秦涛，为族人雪耻。
托娅丽恨。
可是她分明感到自己的恨好无力。
软绵绵的像风中的柳枝。
没有骨气。
她心绪万千。
但是，她手中的琵琶没有停。
琵琶声声。
舞姿翩跹。
一个回眸，风情万种。
一个微知，神魂颠倒。
在郑伦看来，月中仙子也不过如此吧！
不！
仙子也没有托娅丽好看。
她扭动着。
郑伦端着酒杯，愣愣的停在那里，似时间突然定格。
“不能去想了。”托娅丽告诉自己，反正秦涛是个可怕的对手。
他分明有机会杀掉自己的。
可是，他没有动手。
手下留情。
还是对她动了情？
应该是后者。
托娅丽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去想，可她就越是忍不住去想。
是的！
秦涛一定是喜欢上了自己。
男人都一个德行。
自己的美貌天下共知，受神明赐福的命运让她贵为羌族公主，她美丽，她精明，她身手了得，骑上骏马弯弓搭箭她能射下翱翔的苍鹰，他是父亲的掌上明珠，是羌族第一美女。
秦涛没有理由不动心。
可……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看自己啊？
托娅丽觉得，秦涛就是有欲擒故纵。
“他肯定是个虚伪的人，不敢在人前展露他的爱意。”
想到这里，托娅丽突然有了自信。
她舞动着像夜晚风中的火燃烈烈。
一步。
再一步。
她接近了秦涛身边。
终于，秦涛看了她一眼。
这是一个奇怪的眼神，从头看到脚。
秦涛可不想让她再有机会接近自己，万一她使暗器，怕是自己根本躲不过去。
托娅丽突然一个探身。
秦涛朝后缩了一下，发现托娅丽没有危险，便夸张的拍着胸口说道：“我靠，吓死爹了。”
“你胆子太小。”郑伦笑道。
托娅丽根本不看郑伦，而是紧紧盯着秦涛的眼睛，她舞动着，眼神去直直看向秦涛。
一手抱着琵琶。
另一只手伸出来，以纤细的食指勾起秦涛的下巴。
一旁的郑伦看到如此，魂儿差点着勾走了。
天啊！
真是要人老命。
秦涛微笑。
托娅丽点到为止。
回身后撤。
留给秦涛一个迷人的微笑。
她红唇欲滴，如绽放的玫瑰。
她是精灵，也是天使，但更像勾魂的魔鬼。
忽然之间她故技重演。
轻轻脱下鞋子，白玉似的小脚落在微冰的地面上。
提起裙袂的那一刻，郑伦看到了笔直光滑的双腿，差点要了他半条老命。
秦涛笑了，心道这小娘们儿真有两下子。
心脏不好的，非得让她勾死不可。
她这样的女人，天生就有种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。
昨晚就见识到了，所以秦涛并不奇怪。
可是，托娅丽说过，今天她要跳更好的。
随着她的转身，裙袂飞扬。
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魔法，裙子上领就那么开了一点点，一侧圆润的玉肩展露出来。
“这……”
郑伦一时没有忍住，口水流出来，滴到了酒杯里。
“哧溜！”
郑伦将剩下的半截努力吸了回去。
“尤物，真是人间尤物。”
“秦涛！”郑伦一番赞美，转向了秦涛，说道：“你看灵儿他娘去世许多年，我一直都是一个人，这几年越发觉得自己年迈清苦。”
郑伦开口。
秦涛马上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。
“伦叔，这事我可做不了主，你要是对托娅丽有意，还得去问她的意思。”
郑伦点头，说道：“一会儿我就问。”
动了春心。
老树也想开花。
但是，秦涛答应过托娅丽，不会让郑伦提出非份之想。
对女人的欲望只是一时的。
来的快，去的也快。
特别是像郑伦这样身份这样年纪的男人，他们的理智还是很强大的。
在他们的意识里，有一种东西将会贯穿他们的生命，压制一切。
那就是官职。
秦涛知道郑伦的软肋，所以总能对他一击而中。
“伦叔，你觉得跳得怎么样？”秦涛问。
郑伦点头说道：“当然好，真的好。”
“那你觉得方升那个老王八，看到她会怎么样？”秦涛又问。
郑伦哆嗦了一下，猛然想到了方升，他说道：“托娅丽一定逃不过他的掌心。”
“对啊！”秦涛引导道：“那你觉得，如果你把她带给方升，方升会不会时时想着你，一有空缺肯定就会提拨你的。”
郑伦深吸了一口气。
再次看向托娅丽，只见她已经把衣服提了起来，一曲琵琶也弹完了。
正在弯腰穿鞋。
她好美！
真想……
郑伦移开目光，在女人与官职之间，他必须做出选择。
不出秦涛的意料之外。
他选择了后者。
“秦涛贤侄，还是你对我好啊！”郑伦觉得秦涛带托娅丽过来，就是让她利用托娅丽再进一步。
托娅丽将琵琶放在一旁。
微微喘息着，对秦涛说道：“秦涛，我们可以走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