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公子真是好大的本事，我的人你也敢动。”
韩思栋看了一眼护着姜姒的裴玉，嚣张地说“我说裴玉，你如今已经不是世子了，落魄到需要靠卿家接济的人，竟然还有心思护着别的女人。”
“你说这件事要是被卿家人听到，会是什么反应。”
说着，韩思栋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幸灾乐祸地说。
“之前萧楠要娶姜昕，卿落落发现之后当街箭指萧楠，差一点要了萧楠都命。卿家更是为了卿落落四处刁难萧楠。要是被她看到你护着姜姒，你说说她会不会把你从卿家赶出来。”
看着裴玉难看到要吃人的脸色，韩思栋是一点也不怕。
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如今的裴玉就是一个庶民，世子府都被收了，太后跟皇上还不准他回镇西，可以说是明面上打压他。
瞧瞧裴玉如今的样子，除了吃女人的饭，没有半点本事。
看着韩思栋满脸嘲讽的样子，裴玉咬着牙怒斥“韩思栋，我的事情不需要关心，但是姜姒是我的人，就容不得你放肆。”
上下打量了韩思栋一眼，裴玉好商量地说“我也不为难你，刚才哪只手动的姜姒，就给我断了那只手。”
“你要是怕疼不敢动手，那就不要怪我亲自动手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韩思栋指着裴玉大笑起来。
“裴玉啊裴玉，看来你还没从之前的威风中清醒，以为自己还是世子呢。说要断了我的手，真是痴心妄想。”
“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一个人，可我身边有一群护卫，你有本事就亲自来我的手。”
说着，韩思栋战术性后退一步，护卫连忙上前挡在面前。
两方僵持，围观的其他人躲得远远的，眼睛却从未离开裴玉，那架势摆明了要看热闹。
这时，一直躲在裴玉身后的姜姒开口了。
只见姜姒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裴玉的衣摆，小声地说“阿玉，算了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我们走吧，去别的酒楼。”
声音很小，却被韩思栋听了个正着，当即调笑。
“我说裴玉，你还真是有本事，别人落魄了，定亲的姑娘就会闹着解除婚约。”
“可你就不一样了，你一落魄，卿家人就把你接到卿家，现在这位姜小姐更是对你情根深种，知道你没家底了，自个花钱就带你来第一楼用膳。”
韩思栋笑着巡视一圈，看着周围人的眼神，望向裴玉的眼神更得意了，不怕死地继续羞辱。
“你教教我怎么让女人对你死心塌地，等哪天我落魄了，也好学学你。”
“扑哧！”
不知道是谁笑出声，周围人望向裴玉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蔑视。
“休！”
“啊！”
一声巨响，所有人都笑不出来。
刚才的韩思栋有多嚣张，这会儿就有多狼狈。
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干净无物的柱子上赫然多出一根簪子。
那簪子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度，硬生生扎进柱子里。
而韩思栋右脸直至耳朵，已经开始涔涔冒血。
不管韩思栋怎么用手捂住脸，想要止住血，都没用。
脸上的剧痛，手中黏腻带着腥气的血正燃烧着韩思栋的理智，当即疯了一般大喊。
“还不快去，抓住他，给我抓住他。”
“把他脸给我毁了。”
“谁要是把他脸毁了，我给谁一千两。”
“裴玉……我要你生不如死。”
……
“快快快，第一楼里出大事了。”
“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“韩思栋当着裴玉的面出手调-戏了姜姒，说裴玉已经沦落到要花女人的银子，结果把裴玉惹急了，直接拔下姜姒的簪子射向韩思栋。”
“啧啧，你是没看见，裴玉拿着簪子就这样一射，簪子直接精准划破韩思栋的脸，最后硬生生扎进柱子里。幸好只是对准脸，要是对准心脏，韩思栋就呜呼了。”
“你是在夸裴玉吗？不觉得他暴-虐吗？”
“就因为发生口角，他就下狠手，皇上把他贬为庶民也没能让他改变暴虐成性的本性，想想就可怕。”
听到热闹的百姓朝着第一楼而去，此时的第一楼已经闹到不可开交。
韩思栋铁了心要裴玉好看，裴玉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主儿，一个人愣是和好几个护卫打起来。
之前还是世子的时候，不需要他动手，如今成为庶民，看着这些下死手的韩家护卫，打起来人是毫不留情。
裴玉以一敌众，眼神凶狠，下手毫不留情。
至于闹事的根源姜姒，被带到远远的。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裴玉和韩思栋身上，姜姒这根导火线像是完成使命一般，功成身退。
要是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，只要仔细看两眼，就会发现她眼中没有任何惊慌，甚至没有一丝担忧。
二楼楼梯口，卿落落冷眼看着裴玉为姜姒而战。
她从未见过这样震怒的裴玉，下手毫不留情，每一次都往死里打。
即便陆一晏已经派人上前阻止，可面对两队要拼命的人，完全没有办法。
打疯了的裴玉不管敌我，只要有人上前，都当成是敌人，拎起棍子拳头就打。
韩思栋那边，一样叫嚣着要毁了裴玉。
眼看着裴玉占了上风，满脸是血的韩思栋死死盯着他，眼睛里泛出血丝。
看到拥挤而来的百姓，一个邪恶的想法出现在脑海。
“外面的人听着，谁要是把裴玉的腿给我打瘸，我给他两千两。”
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听着韩思栋的叫嚣，眼中瞬间露出贪婪。
两千两，巨款。
穷一点的老百姓可以说连银子都没见过，平时吃饭买菜花的都是几个铜板。
如今，两千两，这是这辈子都赚不来的。
“他娘-的，拼了。”
“死就死了，说不定还能赚个两千两。”
“这两千两，你们谁都别跟我抢。”
人群中传来两句话，瞬间点燃某些人贪婪，开始争先恐后往前。
骤然用涌进的人，吓得客人连热闹都不敢看，连忙朝着二楼闪躲。
“啊……”
……
一场史无前例的闹剧发生在第一楼。
这场闹剧是京城近十年来因为女人闹出的最大闹剧，也是死伤最严重的，造成连锁反应最严重的闹剧。
更是第一楼损失最严重的一次闹剧。
原本只是韩思栋看见美人后起了色-心，加上想要羞辱裴玉，所以当场刺激裴玉。
谁能想到为了求一时嘴快，为了泄一时之愤，最后闹到御前。
【皇宫，御书房】
御书房里乌泱泱跪了一地，跪在最前面的是裴玉、卿落落、姜姒。
他们身后跪着一些证人和参与者。
御书房里唯一一个有凳子坐的人就是陆一晏，这一次，闹到御前的人就是他。
皇上阴沉着脸盯着跪着的人，被气到额头暴起青筋。
跪着的众人大多数连皇宫都没进来了，更别说进御书房。
此时一个个吓得把头叩在地上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，生怕呼吸重了都要被注意到。
这时，一位宫人匆匆进来。
“启禀皇上，韩公子受伤太严重，来不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皇上气得拿起桌上的貔貅纸镇就砸过去。
砰！
用整块和田玉凋琢出神兽貔貅造型的纸镇重重砸在地上。
价值千金的纸镇就这样碎裂。
同时碎裂的还有一众人的小心脏。
本来一大批穿甲带刀的禁军出现在第一楼后，不准任何人离开，搜集第一楼掌柜，伙计等人的证词后，把一众有关人员带进宫。
肃穆庄重的皇宫，十步一兵，百步一巡逻队。
悄悄打量了一眼，当即就发现每一位禁军满眼肃杀，一个眼神过来就能把人吓到腿软。
如今，御书房里守着两排禁军，一国之君还发怒了，要不是一口气撑着，第一次进宫的他们早就晕过去了。
【天子之怒，伏尸百万，血流千里】
此时的他们总觉得后背发凉，像是这些禁军已经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，只要天子下令，当场能要他们小命。
门口又传来动静。
“皇上，韩大人到。”
说完，穿着官服的韩大人进来了。
当看到御书房的氛围之后，当即跪下“微臣拜见皇上，犬子重伤在身，不能前来，微臣替他前来。”
行礼之余，韩大人用要吃人的眼神瞥了裴玉一眼。
皇上“人到齐了，那就好好论论。谁先说？”
吓人都的气氛中，作为告御状的陆一晏开口了。
“皇上，第一楼开门做生意，想着以和为贵，如今因为这一闹，把一楼桌椅砸完，柱子被砸歪，整栋楼已经及及可危，必须重整，完全不能开门做生意。”
“房屋损失和生意损失，以及掌柜伙计也不同程度的受伤，各种损失算下来，保守估计最少十万两。”
“这损失，必须有人负责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