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办完了，我马上就要离开。”
书房里，秦睿之刚出现就说出这话，引来卿家父子错愕。
“事情没办完，皇上允许你离开吗？”
秦睿之皱起眉头“他不愿意，想让我替他做事，我自然不愿意留在这个是非之地，他拦不住。”
卿于怀想了一下赞同地点点头“你的决定是对的，如今你的身份已经泄露，京城一些世家开始蠢蠢欲动，你要是留在这里，太危险。”
赤血楼做的都是生死买卖，因这些年得罪的人数不胜数，要不是畏惧赤血楼的势力，更害怕赤血楼的报复，早就被人端了。
京城这些世家，手里干净的没有几个。
这一次入京本来不在预料，可出现突发事件，不得不来。
准确来说是处置一些人。
因为某些人的野心，赤血楼已经不是之前的赤血楼，叛徒一个接一个。
这些赤血楼叛徒无一不是被人用金银收买，从而为某些人卖命。
朝中有人想要渗透进赤血楼，想要在无形中让赤血楼卖命。
而他绝不允许有人动摇赤血楼的根本。
本来就是江湖组织，要是被朝中大臣利用，将会给赤血楼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。
杀人的刀绝对不能落在有心之人手里，更不能牵扯邑国根本。
江湖事江湖了，朝堂事百官了。
井水不犯河水，一个解决江湖恩怨，一个解决民生大计。
总有朝廷势力不方便插手的事情，这些就由江湖人来解决。
如今，他的事情解决了，那些野心勃勃的官员就不在他的解决范围。
这个时候抽身离开，才能不陷入朝堂纷争。
之前欠的人情，这一次也算还了，是离开的时候了。
“落落的事情多亏有你，大恩不言谢，今晚就留在这里，吃顿饭，就当是为了践行。”
一听这话，秦睿之有些意外地看着卿于怀。
皇上并未相信他，放他出来只是因为不敢再把他关起来，怕他一旦出事，身后的赤血楼就会大开杀戒。
同样的，因为赤血楼的势力，这位邑国的王想要招安，让他为朝廷卖命，还许下高官厚禄。
可惜，他志不在此。
可皇上觉得他是威胁，派来高手盯着他。
要是他现在应下卿于怀的提议留下来，那位皇上会更疑心。
为了卿家，也为了他，他必须马上离开，越快越好。
“践行就不用了，本来就是萍水相逢，如今我和卿小姐恩怨两清，往后就没必要再见了，后会无期……”
说完，秦睿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秦睿之刚离开卿家就朝着某个院子而去。
看着身后的小尾巴，特意绕了几条道才去往最终的地方。
院子里已经等着一些人，秦睿之一进去就有人上前。
“少主，玄尘已经被盯上，一直没回来，属下先留下，少主和其他人先离开。”
秦睿之点点头“小心些。”
“是！”
看着已经开始变天的京城，秦睿之没有犹豫，转身离开。
因为赤血楼有人叛变，和京城某些人勾结，差一点将赤血楼带入万劫不复。
这一次入京本来是要秘密行事的，却因为卿落落而不得不露面。
皇上那边可不像现在看到的人畜无害，能坐到那把龙椅上的人，并不像外人看到的和善。
他和卿家的关系已经被忌惮，要是继续留在卿家，或是和卿家来往，后果就不像现在这样简单。
要不是这一次裴玉全程旁观才让皇上稍稍打消怀疑，恐怕他最后还走不了。
眼下赤血楼出现了内乱，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，他没时间在京城耽搁时间。
同样的，朝廷的局势也不安稳，皇上想要对他动手，却没有把握解决内乱同时解决他。
两方现在保持着默契，内乱解决不了，就别想动彼此。
相互制约，谁也不敢轻易动手。
如今朝廷这边给出退步，他要是再留在京城搅局，就是他的挑衅。
……
秦睿之突然就离开了，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突然，除了卿家父子和某些人，没人知道他离开。
像是有了预兆一般，天空中开始泛起阴云。
翻涌的阴云渐渐笼罩天际，变化太快的天气让街上走动的百姓开始匆忙回家。
【卿家】
卿峰站在院一动不动地望着阴沉的天空。
“京城的第一场春雨看来会下很大。”
站在一旁的卿于怀叹了口气“何止是大，估计会下很久，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停。”
“下久一点也好，能洗得干净一点。”
说完，卿峰转身回了书房，卿于怀随即跟上。
“听说萧楠最近在骁骑营表现得不错。”
听到这话，卿于怀的表情变得凝重“最近小组演练，萧楠带领的一队连着两次拔得头筹，我仔细看了一下，他的战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，变得……”
“诡谲。”想了好一会儿，才说出这两字。
说话期间，卿峰已经打开京城舆图，卿于怀上前，找到其中进行演练的地方。
“我旁观了两次演练，第一次是在这儿，萧楠所在的位置在西边……”
书房里只有卿于怀的声音，讲述的都是骁骑营近两次的演练。
话里话外说的是萧楠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卿峰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。
听到两次演练的过程后，父子俩都安静了，看着舆图不说话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卿峰收回视线“每个人的战术都是不一样的，已经成习惯的东西很难改变，可萧楠进步太快，战术改变太突兀，要是没有高人指点，我是不信的。”
卿于怀“我也是这样认为的，他和我学的东西是一样的，之前他的战术我看得懂，也猜得到，可是这两次演练，我有些看不懂。”
“尤其是第二次演练，赢得相当漂亮，就算我亲自指挥，都不一定能赢他。”
卿峰“他的战术既不像萧坤，又不像你，相反他的战术太全面，像是早就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做，完全掌握对方的动向，哪怕对方突然改变战术，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。”
“这一点就是征战多年的将士都未必做得到，何况是他这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年轻小将。”
父子俩对视一眼，同时露出担心。
如果军营里有年轻有又能力的人，他们不会阻止。
可他们太清楚萧楠的本事，本事是有的，却不算有天赋，中规中矩。
如今突然冒出头，怎么看都太可疑。
即便是突然开窍，也不可能这样突兀。
卿峰“盯着萧家的人有传来什么消息吗？”
卿于怀摇头“就是因为没有，我才觉得奇怪，收到的消息是萧楠最近很安分，除了骁骑营的事情，就是准备成亲。”
“可能是怕再出事，这一次连同萧家姜家都异常安分，全力想要办成亲事。”
卿峰“二皇子那边怎么样？”
卿于怀“自从去年和姜家小姐闹出那样的事后，非常安分，除夕那天被皇上当众说了一通，也没冲动，认错态度非常好。”
“加上除夕之后裴玉闹了太多事，所有人就不再提二皇子德行有失的事情，最近开始有动作了，时常进宫找皇后，似乎是因为接待西越使臣的事情。”
“不过太子也想接手，而太子在这方面明显更具优势，问题在于皇上的意见。”
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，卿峰头疼地靠在椅子上。
“早知道京城这么乱就不回来，如今虽然升官，却过得不如之前，那位神秘国师更是没有一点消息，不知道在背后搞什么鬼。”
卿于怀同样一脸头疼，战场上都没这样累。
好歹战场上只有一个敌人，而这京城，只要一言不合，敌人一堆。
问题是这些人尽耍一些阴的，表面上还装得跟好友一般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