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长，好久不见了。”
莫希尧动了动唇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温热的手掌缓缓摸向她的脸庞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。
“小汐，你……真的好了？”
“嗯。”
南汐重重的点了点头，鼻子有些酸酸的。
“其实我一直都很好，学长，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？”
“我？老样子罢了”，莫希尧收回手，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。
当年南汐出事后，他跑遍了A市所有的精神病院都没有找到她。
南萧远告诉他，南汐病的很严重，已经转去国外的医院。
那家医院有专人看护，外人是不可以见的。
莫希尧不甘心。
于是，他不顾父亲的反对，果断转了神经科，并且同时双修心理学。
就为了有一天可以找到小汐，亲手给她治病。
这几年，只要有时间他就满世界的跑，几乎把所有治疗精神病方面的医院都跑遍了，却始终一无所获。
直到前一段时间，他有一个好友参加拍卖会时正好跟他联络了一下。
无意中透露南家夫妇带着一个女孩来参加了拍卖会。
听到这个消息，莫希尧顿时激动的跳了起来。
A市的人都知道，南宁宁已经嫁给了顾瑾川。
那南家夫妇带的女孩不是南汐，还能有谁？
不等心情平复，他立刻就踏上了回国的旅程。
本来以为很快就能见到南汐。
却没想到，造化真的弄人……
嫁给顾瑾川的居然就是他思念了三年，也担心了三年的小汐……
可是他始终不相信，小汐会心甘情愿的嫁给顾瑾川那样的男人。
她，一定是有苦衷的。
“学长，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，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杯咖啡？”
“现在就有空。”
说着，莫希尧顿了顿，表情有些无奈。
“反正也已经失业了。”
闻言，南汐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上。
有内疚，也有恼怒。
“对不起啊，学长，若不是顾瑾川胡乱剪辑视频，你也不会因此而丢了工作了。”
莫希尧垂眸，一抹未知的情绪在他心中漾开。
“小汐，你相信我？”
而不是相信顾瑾川？你跟顾瑾川真的是夫妻吗？
后面两句话他没有问出来。
他害怕，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桉。
“当然”，南汐笑了笑，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，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呢。”
当年她被警察抓走，也是学长第一时间赶到，在警局大吵大闹，说小汐是绝对不会杀人的。
没想到，这一别，再见面就是三年后了。
莫希尧扬了扬唇，“走吧。”
说着，他下意识的伸手牵她的小手，却被她躲开了。
手僵硬在半空中，有些尴尬，也有些心凉。
“小汐长大了，开始疏远我了。”
曾经两个人好的可以吃一个盒饭，边吃边讨论着哪个穴位有什么功效。
偶尔意见有分歧，南汐就会生气的放下快子，非得跟他掰扯清楚不可。
这时候的莫希尧总是赔着笑脸，把最后一个鸡腿让给她吃。
老师在后面笑着看他们打打闹闹。
这一幕，再也不会有了。
南汐微微笑了笑，“学长，小汐嫁人啦！让人看见了不好。”
是的，她嫁人了。
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手牵手了。
莫希尧的心彷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，瞬间支离破碎。
……
咖啡厅放着轻柔的音乐，南汐点了两杯曼特宁走到位置上。
这是学长以前经常点的，应该是他爱喝的。
莫希尧接过，轻轻抿了一口。
“小汐，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？”
听见这话，南汐不禁诧异了一下，紧接着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。
这是南萧远的说词吧？
为了保护那对母女，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南汐的眼神闪过一抹阴沉，随后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“其实，我一直都在A市，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就这样，我代替南宁宁嫁去了顾家，虽然只是做了交易，但是顾瑾川对我还是挺好的，只不过……”
她忽然噤了声，因为她也不太清楚顾瑾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。
南汐静静的诉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，没有注意到莫希尧激动到几乎颤抖的手。
“这么说，你和顾瑾川只是在演戏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吧！”南汐点了点头。
可是，她似乎已经入戏了。
心里酸酸涩涩的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
唉，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她现在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瑾川。
“太好了！”
莫希尧不由自主的叫喊出声，看到南汐疑惑的眼神，他又收敛了笑容。
“我是说，你的那一家子真的太过分了，现在我找到你了，以后我也会全力以赴帮你的。”
顾瑾川能做到的，他也一定可以。
莫希尧在心里暗自腹诽着。
南汐却有些担忧的抿了抿唇。
“学长，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，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，可是现在你已经被医院开除了，还被人在网上那么调侃，你以后怎么办啊？”
南汐是真的很担心他。
毕竟，这件事也是因为她才引起的。
闻言，莫希尧怔怔的望着她，心脏就像是一片叶子般在大海里浮浮沉沉，找不到终点。
脑中不停的重复着她刚刚说的那句话。
是亲哥哥吗？
他抬头，把杯子中的咖啡一饮而尽，加了糖，还是感觉苦苦的。
“放心吧，我有一些积蓄，打算自己开一家工作室，专门给别人做心理治疗。”
“嗯，那就好了，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师了，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。”
南汐苦恼的皱了眉。
她除了想向老师解释清楚外面对她的舆论都不是真的以外，还想请教一下关于顾瑾川所中的毒。
再找不到突破口，只怕他又要迎来下一次的发病期了。
莫希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，迟疑着问道，“小汐，你很在意顾瑾川吗？”
啊？
南汐呆了一下，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粉红。
“也不是说在意吧，只是我想，就算一年后我们分开了，我也希望他能够活的好好的。”
“一个商业奇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，未免也太可惜了。”
这话多少有点违心了。
人就是这么奇怪，在得知他所做的事情后。